风止

    昨天半夜台风经过,倒是没发生什麽事情。

    如果只看结果,是这样没错。早晨起床时,一ˊ切都没被动过,没有花盆翻倒,也没有水渗进房屋里。外面母亲种的花朵们,看起来甚至b平常还要来的整齐一些,彷佛整夜的风雨替它们洗去尘埃。

    但半夜两点多的时候,风雨来得不算温柔。

    我还清醒着,躺在床上,手机滑到哪里已经不记得了。只是某一瞬间,听见「碰」的一声像什麽东西砸在玻璃上。那那声音并不大,却让我从懒散的姿势里坐起。窗户隐约晃了一下,接着的是一连串风对窗户连打脚踢,像是势必要把它打破般的决心。

    我拉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,能见度并不高。雨并不是像「倾盆大雨」这成语般呈现,而是一条条像用力甩出的水线,贴在玻璃上像透明的绳索。远处的招牌在闪烁,偶尔暗掉一秒再亮起,像有人试图用灯语和天气求饶。

    我忘了收衣服。昨天傍晚时其实就该收了,meimei也有提醒我,但我那时只是点了一个头,没起身。现在想起来,雨水打Sh衣服反而为我减少了收衣服这项家务,但也拖累明天的我。

    有些声音是有记忆重量的。

    风有时会敲窗,像是轻叩,有时又像撞门。那些声音让你想起以前被人吵醒的凌晨,或者莫名惊醒却发现只是风扫过某善没有关紧的门。夜里的风声不太像天气,反而像心情在外面绕,敲着你房间的墙,提醒你里面还有一个人醒着。

    我没有开灯。整个房间只靠手机亮着,反而让黑夜更清楚地贴在墙上。我不是不怕风雨,而是不知该怎麽对付它们。它们不像什麽可以关闭的失控装置,也不像可以拦住的斗牛。只能任它吹、任它敲,好像这房子里每一道墙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