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。托梦

线落在架上堆积如山的冥纸，他深x1了一口气：「这里的金纸……有多少？」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老板收起笑意，眼神微微变化，像是在衡量什麽。他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慢慢放下竹扇，从座位上站起来。

    「你要烧给谁？」

    一瞬间，他差点说不出口。那不是一种丧亲的怀念，而是一种羞於启齿的荒诞——谁会为了一场梦跑来买纸钱？可那梦太真，母亲的神情太绝望，让他无法忽略。他终究低声说出口，像是下了什麽承诺。

    李赫沉默了几秒，然後坚定地说：「我妈。」

    老板盯着他，似乎在判断什麽，然後才慢慢走进仓库。

    店内只剩下他一人，空气中弥漫着焚香与酒味，墙上的纸屋、纸车排列整齐，彷佛等待某个亡魂入住。

    过了几分钟，老板回来了，语气淡然：「仓库还有五十万的货量。」

    「我要二十万。」李赫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
    老板挑起眉，露出了一丝奇妙的笑意，像是有些意外，却又似乎早就预料到。「二十万？」他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，「还要什麽？」

    「豪华别墅、一辆海王的纸车、几名金童玉nV、算了，全部都来一样吧。」

    李赫看着琳琅满目的纸紮商品，乾脆每一种都来一样，这样老妈要什麽就有什麽，不会再缺到东西了。

    听到李赫的要求，老板的笑容回来了，但这次，笑意更深了一点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因为大客户，还是另有原因。

    「可以送到这里吗？」李赫递上地址，老板接过纸条，瞥了一眼，然後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