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
起来。 一碗稀饭见底,褚归满足地放下碗,吃得有些撑,他没忍住打了个嗝,在朦胧的夜色里分外清晰。 贺岱岳把未烧尽的艾草把插在土屋的墙上,伸手示意褚归把碗给他:“我锅里烧了热水,你今天走了山路,最好用热水泡一泡。” 褚归再次接受了贺岱岳的好意:“你有针吗,能不能借我一根?” 贺岱岳给他拿了针:“要我帮忙吗?我看你右手好像不太方便。” 从褚归进村起,他右手一直垂在身侧,贺岱岳没见他动过,同样有过类似经历的他推断褚归的右手可能伤得不轻。 “你说我的右手么,断了,是不太方便。” 褚归轻描淡写道,“幸好左手还能用。 通过数月的适应,褚归目前的左手能完成大部分的动作,可绝不包括拿针挑水泡这种细致活。但贺岱岳帮他够多了,褚归不想把自己的狼狈全展现出来。 贺岱岳把唯一的煤油灯拿到了土屋:“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叫我。” 木盆里的水冒着热气,贺岱岳甚至送了一小块肥皂,褚归脱下布满尘土的布鞋,脚底大大小小的水泡看得人头皮发麻,有几个甚至磨破了,血rou模糊。 脚底的水泡能痊愈,而他右手的残疾是永久的,褚归疼到麻木,他用帕子沾了水慢慢擦去脚上的黑泥与血水,把针在煤油灯上烧了烧,挑破水泡引出里面粘稠的清液。 挑水泡反而没走路时疼,左手偶尔生疏地戳到rou,褚归略微皱眉,接着挑下一个。 直到土屋的煤油灯被吹灭,站在门后的贺岱岳都没有等到褚归的求助,他瞅了眼土屋的方向,跛着脚摸黑进了里屋。 铺了稻草的床板躺着并不咯人,褚归透过墙体与屋檐的缝隙望着远方的天际,那晚的